他洪亮的嗓音，跟白天在会场上一言不发判若两人。

宴会越是热闹，秦众森越是如坐针毡，他不懂怎样面对这么多的陌生人，他不会像吴建国那样的主动跟眼前这些不熟悉的人喝酒交流。

正在秦众森难受的时候，牛宏走了过来，叫上了他和吴建国，准备挨桌敬酒。作为这次会议的东道主之一，牛宏志在必得，要在这场晚宴上为仙源制药厂好好表现一番。秦众森心里暗自叫苦，这一圈二十桌喝下去，非倒下去不可。

秦众森的担心是多余的。虽然有二十多桌，但是并不是每一桌都真喝，很多都是蜻蜓点水，意思到了就过了。碰上难缠的，尽管每回都是牛宏先把手下两个大学生、两个他嘴里的左膀右臂推在前头，但是人家对初出茅庐的毛孩不感兴趣，他们的焦点是牛宏牛厂长。

秦众森跟在牛宏后面转了十几桌，紧张的心情慢慢舒展了。

转眼到了倒数第二桌，风云起了变化。这一桌都是厂长级的，白天在会场见过的蔡厂长首先发难，一把按住牛宏不让走了。

蔡厂长冲着牛宏大声：牛厂长我可是注意到你了，敬了那么多桌，都是让你后面的年轻喝的。

牛宏分辩：他们是我们厂新分来的大学生，重点培养一下嘛。再，每桌其实都是我喝得最多。

蔡厂长边上有个胖点的厂长站了起来，气势汹汹道：他们太仁慈了，一下就放你们过了。牛大炮，我们这一桌，你让年轻一边站着，你挨个过关。你也别一个一个敬酒，咱划拳打通关，划赢了就过，一个人划输三拳，退回重来。

牛宏拱手道：你们高抬贵手，饶了我吧吧。我这一圈下来，至少已经半斤八两下肚了。这样吧，我连喝五杯，你们随意，可以吧。

胖厂长不高兴了，大声嚷嚷道：大炮，你这是气了，怕我们多喝是吧，你这个东道主就是这样做的吗。

牛宏赶忙解释：哪里哪里，你们尽管喝，只是我喝不了那么多。再我们只是副东道主，大东道主是一药吕厂长他们。要喝，让吕厂长一块来，他喝多少我喝多少，他怎么喝我怎么喝。

蔡厂长一眼看出牛宏的目的，揭露道：老牛，你这是耍奸呀，明知道老吕头不会喝酒。

桌上又一个瘦一点的厂长站起身：大炮，你平时不是这个样子呀，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，这么不痛快呀。

牛宏一咧嘴：马厂长，我看出来了，你们这是合计好了，要把我搞趴下呀。

蔡厂长笑了：搞趴下你，没那么容易吧。

瘦一点的马厂长挥挥手：大炮，别啰嗦了，我们喜欢你才跟你喝。

牛宏站了起来，酒杯啪地往桌上一放，道：老马，冲你这话，我跟你们拼了，大不了明天不上班。

马厂长一拍手：好，干脆，这才是老牛的风格吗。

吴建国见状走上前想替牛宏话：各位厂长，牛厂长这样喝肯定要醉的，这样吧，牛厂长喝两杯，我们替他一杯。

胖厂长瞪了吴建国一眼，很不客气地：这里都是全省的厂长，没你的事，你一边呆着去。

吴建国尴尬地后退了一步。

牛宏拍了拍吴建国肩膀，转回身：我豁出去了，倒了你们俩负责送我回家。来吧，老马，先挑战你，你的拳最好，我老牛先砍了你这马腿，后边的就一扫而过。

蔡厂长兴致高涨：牛厂长这是看扁咱们呀，我们要齐心合力阻击，一定不能让他好过。

马厂长摆出划拳的架势：来吧，大炮，放马过来。

桌上开始热闹起来，划拳声不绝于耳。

秦众森站在一旁专注地看着牛宏独身战一桌的厂长。牛宏不愧是酒桌上久经沙场的好手，势如破竹，一下连过好几人，但终是架不住人多势众，一招失手又被打回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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