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皇子魏琅，现在应当是十八岁才对。

他身量挺拔，衣服单薄，并且极其不合身，长袖耷拉着，脚踝处却裸露了一截。

在寒冷的冬夜冻的发红。

“给他披上，带他回去。”本欲转身离去的余渔脚步顿住，还是忍不住又加了一句。

“若是贵妃娘娘宫里没有合适的冬衣，寻真可以叫我府上裁缝多制几件，送往栖梧宫。”

她迎着风雪离去，背影消失在重重宫墙之后，未曾回头。

也就没有看到那挺拔少年呆滞的眼里突然有了神采，浮现出极为阴郁的暗色，带着散漫和乖戾。

他将三字在舌尖滚了一滚，随后一字一顿，在心中默念。

余，寻，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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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早朝。

首辅余寻真手持笏板，向天历帝禀明此次去赈灾的情况，她条理清晰，口齿伶俐，把该赏该罚之人全部上报陈情。

不仅朝臣们惊讶于她雷厉风行的办事速度，嘉定帝也朗声大笑着说了好几个好，询问首辅想要何赏赐。

余渔却避而不答，反而在大殿之上提及了与昨日与皇帝谈论之事。

“陛下，给各位皇子授课这件事，宜早不宜晚，年关将至，臣觉得还是尽早做出安排才好。”

此话一出，像是说到天历帝心坎上了，他恨不得今日就将余寻真绑到上书房，好好鞭策一下他那顽劣的琏儿。

众臣却哗然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，陛下想给皇子们找个老师，找的还是余首辅？

还不待众人做出反应，余渔勾唇一笑，又下了一记猛料。

“陛下言，五皇子殿下万金之躯，又聪明伶俐，想让殿下拜我为少师，臣也深以为然，不如......”

天历帝脸色由晴转阴，好个余寻真，琏儿是他和毕生挚爱唯一的孩子，他的龙椅、天下将来都是琏儿的。

为他登位扶植自己的势力又有何不妥？

“陛下，万万不可，臣以为，五皇子殿下早已过了蒙学的年纪，以往也有过名师教导，余首辅日理万机，再担‘少师’，恐怕会让首辅分身乏术。”

说话的是萧瑾，出身关内侯府，是大魏朝堂之上唯一敢直言善谏的纯臣。

余渔收回看向他的目光，是个有胆色的，可惜，他最后也被魏琏随便找了个由头行了车裂之刑。

萧瑾并未接收到天历帝怒火滔天的双眼，他只是不卑不亢的出列，道出了自己觉得该说的话。

朝堂上一片寂静。

“萧爱卿所言甚是，不如这样，余爱卿七日来上书房两回便好。”

天历帝装作皱眉沉思的样子，很不情愿的提及了那个他极为嫌弃的傻子儿子。

“皇三子魏琅心智有缺，但谦良恭顺，幼师并未得以蒙学，唯有余爱卿这样的肱股之臣，才能够替朕解决这个心病啊。”

呦，拿魏琅出来挡枪了这是。

余渔冷笑，面上却恭敬应是：“既然陛下有意让臣为三皇子殿下的‘少师’，那臣就如陛下所愿。”

萧瑾蹙眉，还想要再说些什么，五皇子娇纵，三皇子痴呆，都不是储君之资。

余寻真这不是从一个火坑，跳进另一个吗？

可是他刚准备再执起笏板，就收到了最前方挺立的人影，转头轻飘飘投过来的一眼。

警告他不要再多说妄言。

被余渔制住的不止萧瑾一人，天历帝才是真正的骑虎难下，他是想把余寻真拉给琏儿做后盾的，怎么就被他曲解成了当那个傻子的少师？

罢了，反正余寻真自己要求的教授所有皇子，被那个傻子得了这个‘少师’也无伤大雅，琏儿聪慧过人。

而魏琅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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