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他掷出的长刀插进了宇文章身前的一个对手身上，可那人却是方才与他并肩战斗的伙伴。

“啊！！！”哈日查盖绝望的哀嚎着，他从来不曾这样绝望过，只有一墙之隔，只有一墙之隔！

只要穿过那个门洞，他就能跟自己的部队汇合，他都从那个洞口看到外面的火光了，他都看到了！

那一定是松脂火把的光芒，他甚至闻到了松脂的芳香。

那是草原上勤劳的女人们用收集到的松脂制成的火把，能够一直长久不断的燃烧，就连大雨也无法浇灭，明亮的火焰里会带着松香的味道……

大单于一定在外边等着他回家！

分明只有一墙之隔，哈日查盖满眼渴望的望着那个小小的门洞，分明只有一墙之隔，却远的如同隔着天堑……

为宇文章掠阵的人目光森冷的看向这边，弯弓搭箭的动作一气呵成，长箭“嗖”的一声破空而出，冲着哈日查盖的胸膛射了过来。

哈日查盖不是没有发现这支角度刁钻狠毒的箭矢，可他已经没有力气抵挡了。

长箭发出“噗嗤”的一声闷响射入了哈日查盖的胸膛，溅起的血花像是在为他送行。

哈日查盖不甘的闭上眼睛，他的虎口已经满是鲜血，他已经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，再也挪动不了一根手指，他颓然的摔倒在地上，这才觉得膝盖处也疼痛至极。

哈日查盖茫然的睁开眼睛用尽全力，向下看了一下，只见膝盖上早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。

方才只顾着阻拦宇文章没注意，直到筋疲力尽的此刻他才发现，早在宇文章纵马将他踏在地上的时候，他的小腿腿骨已经被压的直接戳破了皮肉，骨头茬子都露了出来。

“我怕是要死在这里了”，哈日查盖苦笑着想道。

他的女人还在等着他回去，可他连跟她说一句“抱歉，我食言了”也没法做到。

生命最后的尽头，他想到了他来西魏做细作时，他的女人神色担忧的模样。

当时他是怎么说的？

他说：“阿庸，你的男人我可是这个草原上最厉害的勇士，我一定会为了大单于，将西魏那肥沃的土地打下来作为我们生活的沃土！

让族人们再也不用在草原上流浪，再也不用与老天爷讨生活！

最重要的是，我也一定会为了你，活着回来的……”

“阿庸你说得对……”哈日查盖躺在地上看着天空，启明星悬在他的头顶，像极了阿庸明亮的眼眸。

哈日查盖一边不舍得看着那颗明星，就像是在看着他的阿庸一般，一边喃喃道：“果然人外有人，天外有天，我不该那样自负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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